☆19.第19章倚老賣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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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 倚老賣老
有沈重在身邊，雲九怎麽都踏實些，去村頭老趙家這一路，也走得格外歡快。
沈重跟在她身後，瞧著拿到瘦削活潑的背影，神色很是覆雜。
“其實轉了這麽一圈，我瞧著村裏人小日子過的都挺好的。”喬家院子在村子中央，她從最好的一路走向最差的，這一圈看下來感慨良多，“像趙家那樣的條件，在以前只怕於整村而言都是少見的窮了。”
雖說村裏大部分人都是租喬家的地，可這些年喬花娘收的租金並不高，故而大夥日子過得都不錯。
其實喬花娘說起趙家事的時候，雲九就很費解，趙家即便是人少，每年三十斤糧食也確然不是負擔。即便盡數交了，也定能剩下不少。
怎麽就會落得這般淒慘的境地？
他們就這樣一路到了村頭，瞧見一間土坯房，才算停下。
“這大抵就是趙家了。”在盡是磚瓦房的村子裏，能擁有唯一一間土坯房的，也只有趙家了。
深吸一口氣，雲九鼓起勇氣，上前敲了敲那扇搖搖欲墜的門。
趙家人如今的財力，再配合這棟極力賣慘的破爛小房子，讓她覺得今天的討債之旅只怕不容易。
“咳咳咳，誰啊？”一個年邁的聲音從院子裏傳來，約莫著就是趙家那個纏綿病榻的老頭子了。
雲九回話前，又回頭看了一眼沈重，確定大佬在，才揚聲道：“趙大爺嗎？我是雲九！”
“哦，九丫頭啊，咳咳咳……等會兒，我來給你開門。”隨後一陣慢吞吞的腳步聲響起，那扇破門也被打開，“咳咳咳……九丫頭快進來吃盞茶，我身子不便，也不好久站。”
雲九擡眸看去，只見來開門的老頭子穿著粗布麻衣，全身上下至少不下十五個補丁。
這哪兒是件衣裳啊，簡直就是件補丁嘛！
悄悄裝的這幅窮酸樣，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家窮的揭不開鍋了。
雲九心中腹誹不已，面上還是笑呵呵的將手中跨籃遞上：“趙大爺，這是我家菜地新種出的菠菜，我娘叫我送過來，給你們嘗嘗鮮。”
一聽是收禮物，趙大爺笑的合不攏嘴，攬過籃子後就招呼雲九和沈重進門。
多少算是一個和諧的開始，雲九松了口氣，跟著趙大爺的腳步進院，順便介紹道：“這是沈重，我的夫君。”
聽到“夫君”二字時，沈重腳步一頓，旋即恢覆正常。
進了院子，他二人才發現，門口的破敗與屋裏相比只是小巫見大巫而已。這土坯房裏不僅連件像樣的家具都沒有，甚至還狹小擁擠，雲九連個能下腳底地方都找不到。
偏偏趙老頭沒半點抱歉的意思，還笑呵呵的說：“九丫頭，你們自己找地方坐吧，我先把這些菜放起來。”
“哎趙大爺先不忙！”雲九很是和氣的將他攔住，隨意道，“今兒個我們來，還有旁的事呢，只怕沒太多時間。”
老頭子被叫住，還一臉無辜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樣子。
早就料到他會這樣，雲九半點不客氣的說：“今年的糧食別家都交上了，今年你家的三十斤糧食，到今兒個還沒信，我娘叫我來問問。”
一說起這事，趙老頭就止不住的咳嗽，那淒慘模樣簡直比死了親娘還可憐。
“咳咳咳……九丫頭啊，我家這樣你也瞧見了，實在是咳咳咳……實在是難以為繼，交不上這麽多啊！”說完他便掩面而泣，哭的那叫一個傷心。
沈重倚在門上，看著他瞬間變換的臉色和惺惺作態的態度，有些好奇雲九會怎麽應對。這要處理的好，自然能拿到該拿的，可一旦處理不好，就是她欺負老人不顧人情了。
雲九見他如此，忍不住嗤笑：“趙大爺，我娘已免了你家三十斤糧食，別人都要交六十斤，你家只需三十斤，這已然不多了。便是我一個女人，勞作一年也賺的比這個多的多。更何況我娘租給你們的，還是最好的幾畝田。”
從剛進門開始她就發現，這老頭子的咳嗽似是裝出來的。
說不準就連老頭纏綿病榻的事，也是騙人的。
趙老頭興許以為這次是雲九這麽個小丫頭來收賬，隨便糊弄糊弄就能行。哪曉得她是個軟硬不吃的，竟然將這些糧食田畝的事弄的清清楚楚糊弄不得。
“九丫頭啊，你是不知道，老頭子我身患頑疾多年，能活到今日，全靠我那孝順的兒子拿銀子拖著。這三十斤糧食的租金，著實太多，你若當真全要了去，就是要我這個老頭子的命啊！”趙老頭說的痛心疾首，甚至直接開始道德綁架。
“趙大爺，您這話說的，我家把最好的田畝沒給旁人給了您，租金也只收別家的一半，到頭來我們還想要你的命？”雲九翻了個大白眼，“我家分明是做了好事，卻成了謀害你的兇手，這是何道理？人在做天在看，你說這樣的話，就不怕哪日被天打雷劈嗎？”
趙老頭沒想到雲九這般紮手不好對付，氣得老臉漲紅：“九丫頭，我可是你的長輩！你如此與長輩說話，又是何道理？今日我若不代你娘好好教訓你，只怕他日你便要為她招惹麻煩不可！”
“我這麽個胸無點墨離經叛道的丫頭，全村哪個不知道？趙大爺現在教訓，委實太晚了。再者今日我來只是為了收租，怎的說話就要教訓我？”她向來看不慣這種倚老賣老，沒理便端出長輩架子的人。
趙老頭被說的啞口無言，半晌都想不出回懟的話來，只得捂著胸口嚷嚷：“你這態度是與長輩說話嗎！你娘就是太縱著你，才讓你如此無法無天！”
“怎麽，敬著你才是有法有天？你莫不是法和天不成？趙大爺，我不過是來要我家應得的東西，怎的才一會兒的功夫，就被你扣上這麽大的帽子？”眼見著要吵起來了，雲九才趕忙轉了話頭，重新說到收租這件正事上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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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沈重在身邊，雲九怎麽都踏實些，去村頭老趙家這一路，也走得格外歡快。
沈重跟在她身後，瞧著拿到瘦削活潑的背影，神色很是覆雜。
“其實轉了這麽一圈，我瞧著村裏人小日子過的都挺好的。”喬家院子在村子中央，她從最好的一路走向最差的，這一圈看下來感慨良多，“像趙家那樣的條件，在以前只怕於整村而言都是少見的窮了。”
雖說村裏大部分人都是租喬家的地，可這些年喬花娘收的租金並不高，故而大夥日子過得都不錯。
其實喬花娘說起趙家事的時候，雲九就很費解，趙家即便是人少，每年三十斤糧食也確然不是負擔。即便盡數交了，也定能剩下不少。
怎麽就會落得這般淒慘的境地？
他們就這樣一路到了村頭，瞧見一間土坯房，才算停下。
“這大抵就是趙家了。”在盡是磚瓦房的村子裏，能擁有唯一一間土坯房的，也只有趙家了。
深吸一口氣，雲九鼓起勇氣，上前敲了敲那扇搖搖欲墜的門。
趙家人如今的財力，再配合這棟極力賣慘的破爛小房子，讓她覺得今天的討債之旅只怕不容易。
“咳咳咳，誰啊？”一個年邁的聲音從院子裏傳來，約莫著就是趙家那個纏綿病榻的老頭子了。
雲九回話前，又回頭看了一眼沈重，確定大佬在，才揚聲道：“趙大爺嗎？我是雲九！”
“哦，九丫頭啊，咳咳咳……等會兒，我來給你開門。”隨後一陣慢吞吞的腳步聲響起，那扇破門也被打開，“咳咳咳……九丫頭快進來吃盞茶，我身子不便，也不好久站。”
雲九擡眸看去，只見來開門的老頭子穿著粗布麻衣，全身上下至少不下十五個補丁。
這哪兒是件衣裳啊，簡直就是件補丁嘛！
悄悄裝的這幅窮酸樣，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家窮的揭不開鍋了。
雲九心中腹誹不已，面上還是笑呵呵的將手中跨籃遞上：“趙大爺，這是我家菜地新種出的菠菜，我娘叫我送過來，給你們嘗嘗鮮。”
一聽是收禮物，趙大爺笑的合不攏嘴，攬過籃子後就招呼雲九和沈重進門。
多少算是一個和諧的開始，雲九松了口氣，跟著趙大爺的腳步進院，順便介紹道：“這是沈重，我的夫君。”
聽到“夫君”二字時，沈重腳步一頓，旋即恢覆正常。
進了院子，他二人才發現，門口的破敗與屋裏相比只是小巫見大巫而已。這土坯房裏不僅連件像樣的家具都沒有，甚至還狹小擁擠，雲九連個能下腳底地方都找不到。
偏偏趙老頭沒半點抱歉的意思，還笑呵呵的說：“九丫頭，你們自己找地方坐吧，我先把這些菜放起來。”
“哎趙大爺先不忙！”雲九很是和氣的將他攔住，隨意道，“今兒個我們來，還有旁的事呢，只怕沒太多時間。”
老頭子被叫住，還一臉無辜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樣子。
早就料到他會這樣，雲九半點不客氣的說：“今年的糧食別家都交上了，今年你家的三十斤糧食，到今兒個還沒信，我娘叫我來問問。”
一說起這事，趙老頭就止不住的咳嗽，那淒慘模樣簡直比死了親娘還可憐。
“咳咳咳……九丫頭啊，我家這樣你也瞧見了，實在是咳咳咳……實在是難以為繼，交不上這麽多啊！”說完他便掩面而泣，哭的那叫一個傷心。
沈重倚在門上，看著他瞬間變換的臉色和惺惺作態的態度，有些好奇雲九會怎麽應對。這要處理的好，自然能拿到該拿的，可一旦處理不好，就是她欺負老人不顧人情了。
雲九見他如此，忍不住嗤笑：“趙大爺，我娘已免了你家三十斤糧食，別人都要交六十斤，你家只需三十斤，這已然不多了。便是我一個女人，勞作一年也賺的比這個多的多。更何況我娘租給你們的，還是最好的幾畝田。”
從剛進門開始她就發現，這老頭子的咳嗽似是裝出來的。
說不準就連老頭纏綿病榻的事，也是騙人的。
趙老頭興許以為這次是雲九這麽個小丫頭來收賬，隨便糊弄糊弄就能行。哪曉得她是個軟硬不吃的，竟然將這些糧食田畝的事弄的清清楚楚糊弄不得。
“九丫頭啊，你是不知道，老頭子我身患頑疾多年，能活到今日，全靠我那孝順的兒子拿銀子拖著。這三十斤糧食的租金，著實太多，你若當真全要了去，就是要我這個老頭子的命啊！”趙老頭說的痛心疾首，甚至直接開始道德綁架。
“趙大爺，您這話說的，我家把最好的田畝沒給旁人給了您，租金也只收別家的一半，到頭來我們還想要你的命？”雲九翻了個大白眼，“我家分明是做了好事，卻成了謀害你的兇手，這是何道理？人在做天在看，你說這樣的話，就不怕哪日被天打雷劈嗎？”
趙老頭沒想到雲九這般紮手不好對付，氣得老臉漲紅：“九丫頭，我可是你的長輩！你如此與長輩說話，又是何道理？今日我若不代你娘好好教訓你，只怕他日你便要為她招惹麻煩不可！”
“我這麽個胸無點墨離經叛道的丫頭，全村哪個不知道？趙大爺現在教訓，委實太晚了。再者今日我來只是為了收租，怎的說話就要教訓我？”她向來看不慣這種倚老賣老，沒理便端出長輩架子的人。
趙老頭被說的啞口無言，半晌都想不出回懟的話來，只得捂著胸口嚷嚷：“你這態度是與長輩說話嗎！你娘就是太縱著你，才讓你如此無法無天！”
“怎麽，敬著你才是有法有天？你莫不是法和天不成？趙大爺，我不過是來要我家應得的東西，怎的才一會兒的功夫，就被你扣上這麽大的帽子？”眼見著要吵起來了，雲九才趕忙轉了話頭，重新說到收租這件正事上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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